11月7日晚，西北大学哲学学院第十八届研究生学术活动月之专家报告暨西北哲学沙龙第10次活动在哲学学院会议室举行，哲学学院副教授曹振明老师作了题为“深化张载思想研究——以‘天理’为中心”的专题讲座。本次讲座由王雪梅教授主持，魏冬教授、王宝峰副教授、刘宗镐副教授、李云讲师与谈，哲学学院及相关院系（所）师生50余人参加，反响热烈。

讲座伊始，曹振明老师引出了一个话题——“天理”，这一口头语的背后是包含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等在内的中国人的精神世界，是中国传统的根本性核心价值观。而从中国哲学发展史上看，“天理”是理学思想的根本范畴，程朱的“天理”思想备受人们瞩目。其实，作为理学重要开创者、奠基者、代表人物和关学学派创始人的张载，已经提出和探讨了“天理”问题。但是，“天理”是否贯通了张载以“气”为根基的哲学思想体系、“天理”是否在张载思想中成为被体系化阐述的主要范畴、“天理”在张载思想体系中有何重要地位、张载是如何规定“天理”的内涵和特征的、张载对“天理”思想有何贡献等，是有待学术界进一步深入发掘和探究的重要问题，这直接关系到我们如何更好地理解和把握张载的思想面貌和思想地位的问题。

随后，曹振明老师对本次讲座的内容展开讲解。曹老师指出，先秦以来，儒家就形成了有关先王先圣之道授受与传承的自觉意识，汉唐时代，佛、道二教(家)日益兴盛，儒家独尊地位受到挑战，唐代中晚期，以韩愈等为代表的一批儒家学者致力于重新振兴儒家道统，以抗衡儒道二教，两宋时代，儒家道统意识高涨。张载对儒家道统有着高度自觉，致力于彰明和振兴儒家道统，他认为儒家之道是先王先圣对天地宇宙内在属性的发现和效法，至少兴起于伏羲，后得到先王先圣的不断传承和发扬，但孔孟之后未得其传，更为重要的是，张载将“天人合一”立场下的“天理”，突显为儒家道统的根本性内容和关键性标识，这是张载对儒家道统内涵的重要丰富和发展。

在此基础上，曹振明老师阐述了张载“天理”思想的主要内涵。曹老师指出，在张载思想中，“天理”以“天”或“天道”自身固有的规则或规律为最基本内涵，是自然规律和人文规则的统一体，统括着天下的万“物”（含“人”）之“理”，万“物”（含“人”）之“理”是“天理”在万“物”上的落实和体现，张载已经提出类似程朱“理一分殊”的思想；其核心内涵是儒家所倡导的仁义礼智信等道德价值理念即“人道”的本质规定，具有永恒性和普遍性的鲜明特征。由此也就意味着，儒家的先王先圣之道具有永恒性和普遍性特征。曹老师强调，二程明确否定“其（即张载思想）源出于程氏（即二程）”之说，张载弟子范育在《正蒙序》中说张载“辟之以天理之大”，并非虚言。张载对理学的“天理”思想具有重要开创之功。

紧接着，曹振明老师进一步阐述了“天理”如何依托“气”而流行这一张载十分关注的话题。曹老师指出，在张载思想中，“天理”贯通“气”之“体”及其所指向的宇宙本体论和“气”之“用”及其所指向的宇宙生成论。在“气”之“体”方面，“天理”是“太虚”“天”自身本然固有的“自然”之“理”，并与“神”“天德”以及“天地之心”等相互贯通，是对形上本体“太虚”“天”固有本性即“天性”的表达，而张载“横渠四句”中的“为天地立心”在此亦可找到更加丰富深刻的意涵；在“气”之“用”方面，“天理”亦体现和贯彻于“气化”“造化”之中并表现为“天道”“天敍（序）”“天秩”，是对阴阳二气交感变化自身所固有的规则或规律的表达。这反映出张载“气”之“体”“用”交融、共生、不二的思想特质。可以发现，张载思想中的“气”及其“体”和“用”均固有着“天理”，均承载着儒家和张载所强调的儒家道德价值理念，天地宇宙由此被赋予了儒家导向的永恒性和普遍性道德价值。而张载提炼出的以“天理”为“气”所固有的观点，与二程严分“理”“气”之高下的看法存在显著差异。

在此基础上，曹振明老师讲述了张载思想中“天理”与“人”之“性”“命”的问题。曹老师指出，张载十分重视的人之“性”“命”，有着深刻的“气”之“体”“用”宇宙论基础，是在“天人合一”框架下得以展开的。张载的“天理”贯通于“合两”（“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之“性”的人性论，并成为人性的根本内涵，“尽性”“成性”的理想目标是使“天地之性”和“气质之性”同时而全然的呈现“天理”。张载还将“天理”贯通于“命”论之中，并以“天理”为人之“命”的根本内涵，与“尽性”“成性”的理想目标相似，张载对“至于命”的理想追求同样是“天理”在“德命”/“理命”和“气命”/“遇命”中都得以贯彻流行。在张载思想中，“天理”贯通于人的“性”“命”之中并成为“性”“命”之“正”，张载强调“天理”应成为人之“性”“命”的主导力量和支配力量，“天理”成为洞察和把握“性”“命”的根本和关键。

曹振明老师最后对报告内容作出总结。曹老师指出，在张载所处的时代，儒家仍面临着佛道二教巨大挑战下的深刻文化危机，在儒佛道三教碰撞交锋、儒家思想亟待创新发展之时，张载不仅将“天理”突显为儒家道统的根本性内容和关键性标识，赋予“天理”以儒家仁义礼智信等价值内涵，而且将“天理”融入“气”之“体”“用”的创造性阐释之中，为“天理”提供了本体论和生成论支撑，进而将“天理”贯通于以宇宙论为根基的“性”“命”论中，使“天理”成为人的“性命”之“正”，为天地宇宙和社会人生确立了儒家导向的永恒性和普遍性道德价值，为儒家构建起以“天理”融贯“天”和“人”的新的“天人合一”思想体系，为儒家道统思想的创新，为理学思想的理论创构，作出开拓性和奠基性贡献，展现出张载“勇于造道”的理论创新气魄和思想创新成果，对理学思潮发展、中国哲学创新和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产生深远影响。

曹振明老师的讲座观点新颖，内容丰富，条理清晰，论证严谨，为师生们带来了思维的拓展和心灵的启迪。

随后，王雪梅教授对本次讲座进行了总结，高度赞扬了曹振明老师的讲座内容与学术素养。魏冬教授、王宝峰副教授、刘宗镐副教授、李云讲师以及其他师生围绕讲座主题和内容进行了交流探讨，现场气氛热烈。最后，在师生们的热烈掌声中，本次讲座圆满结束。

主讲人简介：

曹振明，南京大学哲学博士，中国社科院博士后，哲学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兼任中国宗教学会理事、陕西省关学文化促进会理事等，主要研究：中国哲学、宗教学和中华传统文化，尤其是儒释道思想与三教关系等，在《中国哲学史》《世界宗教研究》《高等教育研究》等发表论文数十篇，出版著作多部，主持国家和省部级项目多项，荣获省部级等奖励多项，受邀在央视讲解中国哲学与传统文化，受邀在省部级等党政机关做辅导报告等。

撰稿：张心玥

摄影：张心玥

审核：刘宇

责编：房晓